略论山东古代易学史之脉络（2002年11理论学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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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论山东古代易学史之脉络2002年11理论学刊。。6Ser。No。112略论山东古代易学史之脉络(中共山东省委党校,山东济南)[摘要]作者认为山东古代易学史可以大致划分五个阶段:上古至先秦时期,两汉时期,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易经大有卦的最高境界,宋元明时期,清代。从第一阶段可以看出,《易经》的基础阴阳八卦,《易传》源于山东。从第二,三,四个阶段可以看出,具有不同特点的汉易,晋易,宋易系统源于山东。因而,可以得出结论:周易文化源于山东。[关键词]山东;周易;阴阳;八卦[中图分类号】K291/297[文献标识码】A[文章编号】1002—3909(2002)06—0095—02笔者认为,山东古代易学史是经学和齐鲁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,有必要开辟这块园地,做专门研究。总体看来略论山东古代易学史之脉络（2002年11理论学刊）,山东古代易学史大致可以划分为五个阶段,现分述于下。第一个阶段是上古至先秦时期。笔者认为周易文化源于山东,其主要根据有二:一是易经》的基础阴阳八卦源于山东,伏羲画八卦有东夷文化背景。二是易传》源于山东,易传》的着作权属孔子,有邹鲁文化背景。历来说《易》有"易历三古人更三圣"的说法。这三圣(伏羲,文王,孔子)的二圣伏羲,孔子均系山东人。

孔子作易传》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极端重要的意义。孔子所处的春秋时代是文化轴心期。可以说,正是这个时期的易传》规定了中国易学展开的基本命题,也规定了中国易学思想发展的基本路向。一方面,易传》把《易经》本身所蕴含的义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。孔子提出学易"不占而己矣",而"观其德义",已经开始不把周易》用于占筮,而作为分析客观事物和提高人的道德境界的依据,人们对周易》的态度有一个根本的变化。这样,人们逐步赋予周易》卦爻象和卦爻辞以新的内容和含义,使其成了表述哲学思想的工具。孔子作易传》,彻底改变了易》的性质,使其从卜筮之书一变而为孔门哲学经典。《易传》的产生,标志着它将一整套深邃的阴阳哲理和伦理学说注入了周易》,对以占筮迷信为基本特征的周易》起了"脱胎换骨"的作用,周易》由此成为以原占筮框架为形式,以深层阴阳哲理思辨和社会伦理学说为内容的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。有学者指出,孔子在中国易学发展史上,堪称是使周易》从占筮之书向哲理之书转变的第一人。另部哲学着作,但它毕竟是解释《易经》和筮法的,又同占筮有着密切的联系。易经》的卦序,爻位,卦象甚至筮法,在《易传》里都有系统的阐述,形成了一套规范。所以,就占筮这一形式而言,在《易传》中也已经理论化了。

笔者认为,孔子的《易传》理论蕴涵了义理学派和象数学派后来发展的全部胚胎。第二阶段是两汉时期。这个阶段可以称之为汉易系统时期。笔者认为,作为经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易学源于山东,其根据有三:一是山东学者在周易》保存和传承中起了巨大作用。汉代易学皆本于田何。田氏之学,上溯至孔子,下延及京房,虞翻,有一个比较清晰的传授系统。据粗略统计,两汉时期史籍有载的易学传承人共53人,其中山东人25人,几乎占了一半。二是汉代易学的学术带头人大多是山东人。田何一生以专门研究周易》,讲周易》授传为事。两汉立为博士的今文易学的"施氏学","孟氏学","梁氏学","京氏学",都出于他的传授。其中易经大有卦的最高境界,"孟氏学","梁氏学"的开创者孟喜,梁丘贺均为山东人。山东人费直是古文易学"费氏学"的开创者。三是汉代山东学者的易学学说是象数学派和义理学派的滥觞。在汉代易学史上,孟喜,费直,郑玄占有重要的地位。汉易的主要特征是以卦气说解释周易》原理。孟喜是个开风气的人物,他以卦气说为核心,创立全新易学形态——象数易学。以费直为代表的古文学家,以易传》文意解说经文,注重义理,不讲卦气和阴阳灾变,后来发展为义理学派。东汉时期的郑玄早年通京氏易》,后来又通费氏易》。

一方面,他以"礼"注易》,强调"不易之论"即社会伦理功能。另一方面,他以爻辰说解释周易》经传文,以五行说解释周易》中的象和数,改造了象数易学。郑玄的学说是两汉易学发展的最高成果。在西汉中后期,除了治易学的经师,还有大批思想家,学者关注研究易学,对易学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。其中,山东人魏相就是象数易学兴起过程中的关键人物。当时许多经学大师向最高统治者进行劝谏,在表述上大多还是使用象数语言,并表现为阴阳灾异形式,顺帝时山东人郎额就是较为突出的典型。汉末掀起社会批判思潮的一批士人,虽不专治易学,但其政论和学术着作同样闪动着易学的影子,且其对易学自身发展也大有裨益,山东学者仲长统是其代表。汉末的山东人刘表也值95得一提,他是荆州学派的组织者和主要代表,其易学近于费氏易学,是晋代山东人王弼创义理学派的一个重要的中间环节。另外,汉末的徐干也通易学,着有《周易义》。第三个阶段是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。这个阶段称之为晋易系统时期,义理学派占了主导地位。晋易在山东的主要代表人物是王朗,王肃,王弼。特别是王弼,可以说他在中国易学史上是晋易的代表,开风气的人物,创立了完全意义上的义理学派。王朗作《易传》,藉政治权力之力列于学官,解易时多本象数以阐义理,上继汉儒之明象,下开何晏,王弼之明理。

王肃继承费氏易的传统,以《易传》观点解释经传文,抛开汉易中象数之学,特别是今文经学和《易传》的传统,注重义理,文字力求简明,称为"王学",成为义理派王弼易学的先导。王弼着周易注,周易略例》等书易经大有卦的最高境界,其易学源自费直,主张注《易》时须注重阐明周易》所包含的义理,摒弃汉儒灾异说,谶纬说,从而开创后世以义理说易》的先河。其易学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:一是对古文经学派解易风气的阐发;二是以玄学观点即老庄哲学观点解释周易》中的卦爻辞。《周易》和筮法,作为一种占术,以卦爻象和阴阳之数占算时El吉凶和鬼神灾异之事,其解易的风气,亦可归于象数一派。曹魏时期的占算家山东人管辂可以说是此派的代表人物。管辂于正始之间玄学兴起时,以周易》为占筮之术,反对以易理和老庄观点解易。三国时的山东人诸葛亮,根据伏羲八卦(六十四卦)和古代的兵法推衍成八阵图。其军事思想,为将之道,用兵之计,亦多于易经》相通。三国魏时期的山东学者王宏,孙炎,孔晁亦有解易着作。两晋时期,山东重要易学家有刘兆,徐苗,栾肇,王虞,徐邈等人。南北朝时期山东重要易学家有崔浩,徐爰,明僧绍,伏曼容,崔瑾,张讥,房景先等。特别是南朝的山东学者张讥精通《周易》,对《周易》义理的理解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,在易学史上有一定影响。

当时的所谓"郑王之争",内容涉及关于《周易》的宗旨,关于言意之辨,关于易象的性质,关于太极之辨,可以归之为玄学派和象数派论争,丰富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哲学的内容,而且促进了两大流派相互吸收和融合的倾向。唐代山东重要易学家有任希古,吕才,路隋,崔郾。第四个阶段是宋元明时期。这个阶段可以称之为宋易 系统时期。宋易是易学史上与汉易,晋易相比具有不同特点 的易学学派,形成于北宋,一直延续到清初。宋易的特点是 不追求对《周易》经传的文字训诂,注重因经明道,以探求易 理为基本特征。宋易分为义理和象数两派,山东易学家在其 中起了关键作用。先看义理派。宋代易学派继承了王弼以 理解易的学风,但一般都排斥以老庄玄学观点解易,以理学 的代表人物程颐,张载,朱熹等人的易学最有影响,而宋初山 东的泰山学派的孙复,石介则开其先河。孙复着有《易说》, 石介着有周易解义》。可以说,孙复,石介在易学史上开宋 易风气之先。再看宋易象数学派。宋易象数学派继承了汉 唐易学以象数解易的风气,注重探求天道,但大体上排除了 汉易中阴阳灾异和天人感应的内容,使象数学走向哲理化。 其中,以陈抟,周敦颐,邵雍等人的易学为最有影响。宋易中 的象数中又以提出各种图式解说《周易》原理为特点,故其 易学又称图书学。

图书学于北宋时期十分流行,形成了有很 大影响的图书学派。理学的开创者周敦颐以及邵雍的易学 都与图书学有渊源关系。图书学在易学史上有深远影响,以 易图说易之学风延及南宋和元,明,清代对宋人易图的研究 成为易学的一个重要内容。而山东学者穆修,李之才成为宋 代图书学先后传递的关键人物。李之才的"卦变说"被称为 象学,有卦变反对图,六十四卦相生图存世,对后世影响很 大。宋元时期山东出现了一批易学家,较有影响者有孙爽, 逯,袭勖,马应龙等。宋元明时期收人四库全书的着作有崔铣撰读易余言》五卷,逯中立撰周易札记》三卷,收入存 目有董养性撰《周易订疑十五卷,《序例》一卷,易学启蒙 订疑》四卷,《周易本义原本十二卷,焦兹撰易筌六卷创新国学知识,李 本固《古易汇编》十七卷,收入《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有崔铣 撰易大家说》一卷。 第五个阶段是清代。有清一代,"新经学"兴起。经学 分汉学,宋学二派略论山东古代易学史之脉络（2002年11理论学刊）,在这两派中山东都出现了一批较有影响 的易学家。先说汉学方面。清代山东汉学复盛,形成有名的 "北学",对周易的研究又回到了汉易的传统。清代山东汉 学家研易有着作传世影响较大者有张尔歧,刘孔怀,孔广森, 者收入《四库全书》的着作有傅以渐与人合撰易经通注》九卷,收入存目的有张尔歧撰周易说略》四卷,张完臣撰周 象图说》二卷,黄元御撰周易悬象》八卷,收入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的山东学者吴脉鬯,孙承泽,胡翔瀛,姚章,邱仰 丙矗等人着作共24部。

特别是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》 辑易类古籍64 种,对易学研究贡献巨大。清代,孙星衍校刊 唐史征《周易口诀义》于山东。整个清代山东有记载有易学 着作的易学学者据不完全统计有150 人之多。 以上就是山东古代易学史之总体脉络。至于2O 世纪的 山东易学史之脉络笔者将另撰文论述。 作者简介:杨亚利(1952 一),男,山东牟平人,中共山东省 委党校副教授。 责任编辑:鲁易